羅牛山（證券代碼000735）：海南上市公司的海市蜃樓

2022年9月15日下午，海南老牌上市公司羅牛山（證券代碼000735）通過全景網“投資者關系互動平臺”（https://ir.p5w.net）采用網絡遠程的方式召開業績說明會，董事長兼總裁徐自力、董事會秘書張慧、財務總監楊向雅親自參加，并回答了投資者關注的34個問題。

其中有投資者提出以下問題：

一是“海南被國家定為自由貿易港，2025 年即將全島封關。請問貴司最近或將來有可能順應國家利好政策，如向國家有關部門申請免稅牌照、賽馬牌照拓展創新業務。”

二是“有沒有參與海口瓊港經濟合作示范區?有沒有參與海南省的國家體育旅游示范區和國際體育旅游消費目的地示范區?”

三是“羅牛山有賽馬嗎？”
公司答復是：

一、“公司立足于海南屬地市場，并享受自貿港相應的稅收、貿易、人才等政策紅利。公司看好未來海南自貿港的發展潛力， 將充分發揮自身優勢，抓住歷史機遇，及時跟進相關產業落地。”

二、“公司在聚焦主業、統籌推進業務發展、發揮自身優勢的同時，也會保持關注各種投資機會。感謝您對公司的關心與支持，歡迎股東就公司的經營和未來發展提出意見和建議。”

三、“公司將持續關注研究馬產業相關政策的具體進展情況，若政策有實質性進展，并符合公司預期的情況下，將結合政策持續推進相關項目，屆時將及時履行信息披露義務。”

從公司的字面答復看，似乎沒有什么端倪、波瀾不驚，但了解公司情況的投資者卻在揣摩其深意，研判公司的海市蜃樓是否還在繼續演繹。

眾所周知，該公司是一家以畜牧業為主、被認定為國家農業產業化重點龍頭企業，擁有海南省最大的"菜籃子"工程基地、種苗生產基地和以畜牧業為主的農業科技示范基地。該公司發展狀況及經營業業績一般，主營經常性虧損，曾多次被深交所給予警示，從上市之初至2018年期間，屬于其貌不揚、表現一般，并不被投資者關注。

2018年4月，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開放，鼓勵發展賽馬運動等項目，探索發展競猜型體育彩票和大型國際賽事即開彩票指導意見發布后，猶如改革開放的春雷，舉國上下歡欣鼓舞、而且讓世界各國矚目。

該公司聞風而動、一鳴驚人，在相關開放政策都未明朗的情況下，于同年5月率先向社會投資者發布公告：利用海口市美蘭區三江鎮羅牛山農場的廢棄農用土地，成立子公司羅牛山國際馬術俱樂部有限公司，并獲得《海南省企業投資項目備案證明》 ，建設海南國際賽馬娛樂文化小鎮。

公告稱項目總規劃占地約7500畝，建筑總面積約62.5萬平方米。包括海南國際馬術中心、國際賽馬公園、行政辦公配套及安居房項目，還有馬匹設備，總投資額280.78億元。

一紙公告讓公司從一個默默無聞瀕臨倒閉的養豬企業，一躍成為全球矚目的中國賽馬的象征，并點燃起國人對賽馬運動無限憧憬和期望。此舉吸引海量投資者蜂擁而來，瞬間讓公司從一個默默無聞瀕臨倒閉的養豬企業，一躍成為股市首屈一指的投資推崇對象。

廣大投資者在無限看好國家大力支持海南深化改革開放的前景下，對公司的賽馬小鎮給予厚望。

公司在短短幾個月內，股價一飛沖天，不斷創出歷史新高，可以說為海南上市公司創造了一個奇跡。

然而公司在發布提示性公告后，并沒有充分披露該項目尚未進行可行性研究，備案證明對后續建設無法定約束力，開工建設時間、融資渠道和資金來源、土地性質變更等事項都存在不確定性風險，等同于公司憑空想象出來的一出鬧劇。

因此遭受深交所出具警示函的行政監管措施，并計入了資本市場誠信信息數據庫。

2020年12月，該項目因不符合開工條件，被備案機關從備案管理庫中刪除，公司妄稱287.80億元打造羅牛山國際馬產業園項目，就此擱淺，大幕不宣告落。

但公司董秘張慧強在投資者表示公司涉嫌欺詐行為時強調說，公司將持續關注研究馬產業相關政策的具體進展情況，若政策有實質性進展，并符合公司預期的情況下，將結合政策持續推進相關項目。有股民詢問公司實際擁有多少土地時，張慧說截止2020年12月31日，公司土地期末賬面價值為3.56億元。其中羅牛山農場位于海口市三江鎮和演豐鎮交界處的近萬畝閑棄農用地，還未納入城市總體規劃。

有學者認為，國家在海南島全島設立海南自由貿易港，分步驟、分階段建立自由貿易港政策和制度體系，實現貿易、投資、跨境資金流動、人員進出、運輸來往自由便利和數據安全有序流動，不僅對海南島建設和發展起到重要推動作用，更為本地上市公司提供了廣闊的上升空間和巨大的紅利。即使羅牛山建不成賽馬小鎮，但公司擁有的近萬畝廢棄農用土地，位居江東新區隔壁，屬于海南大開發不可多得的土地資源，不可能在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的浪潮中毫無作為。

根據海口國土空間規劃，改變土地性質納入海南土地大開發指日可待，土地價值絕不是賬面顯示的3.56億元，如果土地性質變更的話，土地價值勢必需要重置，先不說需要建設什么項目，光土地重估價值也會給公司帶來不菲的紅利。根據土地法和海南省自然資源和規劃廳的有關政策文件規定，只要羅牛山的該宗地塊在即將公示的巜海口市國土空間規劃（2021～2035）》中處于城鎮開發邊界以內，那么羅牛山的近萬畝農用地就符合申請變為建設用地的政策要求。

2021年8月，有投資者向海口市資源規劃局提出的關于反映演豐鎮原羅牛山三江農場地塊的問題，該局明確答復“羅牛山申請的地塊我們已依程序提交規劃編制單位統一研究，最終成果以國務院批復為準”。

羅牛山農場是2013年開始因養豬污染而響應海口市政府的號召而關停廢棄，至今將近8年時間，近萬畝地一直未充分利用。在中央對海南的定位是全域旅游情況下，理論上只要投資建設項目符合自貿港產業導向，同時又獲地方政府批準，那么整個海南島島域內的土地，無論其土地為何性質，都不影響項目用地的開發需求。

2021年海口市政府在第163次常務會議上，就《海口江東新區臨空經濟區東部片區土地征收成片開發方案》《海口江東新區消費互聯網產業綜合區土地征收成片開發方案》等四個重點片區成片開發方案進行審議，原則通過了《海口市國土空間規劃委員會章程》，要求市國土空間規劃委員會準確把握國土空間規劃編制的總體要求，充分發揮好系統謀劃、科學統籌作用，以對歷史負責、對人民負責的態度，科學編制國土空間規劃，科學謀劃空間發展格局，高質量高標準編制建筑景觀規劃，使城鄉風貌格局、業態布局、生態環境相輔相成、相得益彰。

與此次會議相呼應，歸屬羅牛山公司所有的海口江東新區界外的羅牛山農場大片農用土地，能否通過海口市統一空間規劃，納入海南自由貿易港的建設大局，改變2013年因養豬污染被關閉閑置多年的廢棄農用地性質，猶如海市蜃樓，讓投資者捉摸不定。

回頭來看，該公司曾通過賽馬噱頭，嘩眾取寵，讓公司一時成為證券市場上一顆耀眼的明星。雖然只是一滑而過，卻成就了哄抬公司股價、讓公司解禁股票高位脫手的目的。2020年12月該項目備案后兩年內未開工，項目備案機關從備案管理庫中將項目刪除，公司計劃投資287.80億元在海口打造羅牛山國際馬產業園項目，無疾而終，就此泡湯。公司股價也急轉直下，進入漫漫跌途。截至此次業績說明會期間，股價不僅腰斬，還在向深淵延展，進入窮途末路。公司擁有海南得天獨厚豐富土地資源，經營及股價走勢卻如此不堪一擊，與國家宏觀政策背道而馳。作為海南上市公司代表，不僅沒有為海南自由貿易港增光添彩，反而破壞了自由開放的光輝形象，不得不令人三思。

國家海南自由貿易港法已經施行，該法明確國家在海南島全島設立海南自由貿易港，分步驟、分階段建立自由貿易港政策和制度體系，實現貿易、投資、跨境資金流動、人員進出、運輸來往自由便利和數據安全有序流動，對海南島的建設和發展無疑都是起到重要推動作用的。特別令人期待的投資自由便利和綜合措施相關規定，更是為海南島提供了極大的發展便利，為本地上市公司提供了廣闊的上升空間和巨大的紅利。

廣大投資者對羅牛山的期許，也不過是海市蜃樓能夠變為現實。

還值得關注的是，2021年2月20日，中國馬術協會在官方網站上發布了《中國馬術協會速度賽馬競賽規則》、《中馬協速度賽馬賽事管理辦法》(試行)及《中馬協速度賽馬競賽積分辦法》(試行)。可以說，這是自2020年9月29日農業農村部、國家體育總局印發《全國馬產業發展規劃（2020-2025）》，提出探索推廣賽馬運動，研究制定出臺全國速度賽馬賽事標準和全國賽馬運動發展規劃，建立與國際接軌的賽馬賽事分級制度，完善國家賽馬賽事體系工作后的最新具體舉措。賽馬運動的競賽規則和管理積分辦法的出臺，充分說明我國賽馬運動將全面推廣，作為一項體育賽事融入國際交流與合作，也將開辟全國賽馬運動新篇章。